— 會訉採訪組
認識馮培榮教授好幾年,每月悉尼市的第二個星期二午餐敘會,他都積極參加,馮教授學識廣博且健談,因校友會季刊擬每季都訪問一位校友,順理成章,我們便訪問了馮教授,主題是他的退休生活及他對當代青年人「躺平」的看法。
馮教授1974崇基歷史系畢業,1975更完成碩士學位,後到英國攻讀博士及到美國進修終身教育管理課程,馮教授的主要研究課題為西方及香港教育史及教育政策,自1978在香港浸會大學執教,曾出任歷史系主任,1993移民澳洲,受英國愛德思國家學歷考試委員會(Edexcel)聘請,主管北亞洲暨大中華地區的策略、統籌、管理及質素監控,推廣該會的GCE、BTEC、London English Examination 及其他 Edexcel qualifications的工作;當時中國改革開放進入高潮,民辦教育及國際教育熱風興起,各省市的重點學校都培訓準海外留學生,並積極引進外國的教育模式及考試課程;由於工作上需要,他每星期最少出差一次,通訪中國主要大城市,感受到中國彊土的遼闊、地域上各種差異及新舊文化的相互衝擊。
由於需要經常穿梭往返倫敦、悉尼、香港、台北、星加坡、馬來西亞、東京等地工作,深深體會、包容及欣賞各國各地的文化、風俗,生活習慣的獨特性;從 Edexcel退休後,曾先後出任嶺南大學社區學院及持續教育學院院長,悉尼科技大學 (UTS)工程項目管理碩士課程考試評委。
近年他才停下一切工作正式完全退休,開始過一些逍遙的生活,回想自己的前段生活,亦教亦學,亦學亦教,真是畢生學習;以前朝8晚10地工作,一下子停下來,頓覺失落,生活乏味,需要有一段時間適應,剛退休時,每天總想著如何kill time, 現在更掌握到如何 save time及enjoy time。就此,教授說他十分感謝老伴相隨、忍讓,共享這些時光。(註:馮太陳鏡麗同是1974崇基歷史系校友)

現在他與許多中大同學有聯絡,此外.他仍與小學時的同學有接觸,真樂事也;他謙說不要稱他為「馮教授」,因為離開職場很久,偶或遇到以前工作大學的學生,當被他們尊稱為「馮 Sir」時,已極感欣慰。
有關當代青年人「躺平」的看法:(註:躺平是網絡詞彙。指年輕人覺得無論怎樣努力,都無法實現生活目標,於是選擇躺平,具體內涵包括將生活標準降至最低,特別是不置業,不結婚,不生孩子,為低慾望一代。)
馮教授說這個「躺平」的說法是現象,近年才在中國、香港流行起來,在香港當代的青年人生活在一個物質豐裕的社會,許多都出自中產小家庭,部份孩童在成長過程中被父母輩過份溺愛,加上當今資訊發達,在期望不斷提昇的氛圍下,見得多便想得多,但客觀而言,社會的上昇流動性較弱及漸趨模式化,他們缺乏認知甚麼是「大時代」與「大環境」,我們這班50後,大都經歷過貧困的童年(香港的五十及六十年代),經歷有所不同,香港經濟起飛,都是我們辛勞、持續努力的成果,青年人祇見到上一代人的成果,卻不理解上一代人付出的汗水與淚水,機會的多寡是相對性的,機遇時常有,掌握得到嗎?使用恰好嗎?這是個人能力修為,他勉勵青年人應發揮賦予他們的衝勁,勇於創新,敢於面對挑戰,要養成有耐性與忍毅精神。
馮教授更指出人生的規劃及管理是重要的,所謂人生的規劃是要建立一個人生的目標,因為人有了目標後才有方向感,人生的管理是一種生活態度,需要自律及勤奮,持之以恆地邁向人生的目標,人生管理亦是一種生活藝術,個人的成長,终老過程,在每一階段都有不同的能力(包括體力、腦力、心力(情商))與動力及所需要扮演的角色及承擔的責任;一分耕耘是否能取回一分或更多的收獲?不要過份執著,成敗得失,處之泰然,樂知天命,盡己所能,便問心無魄,正如在母校唸歷史時,常掛在口的話:「時勢做英雄,還是英雄做時勢?」你又是否能坐上這「天時、地利、人和」的順風車?
與馮教授交談是一件很開心的事,談話中獲益良多,下次我們都尊稱他為「馮Sir」吧。
